上周,一則消息引起輿論普遍關注: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兼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在深圳會見有關香港社會人士,聽取了特區政府有關近期施政及開展區議會等地方行政檢討情況的匯報。這意味著,區議會改革擺上了議事日程。

“區議會”雖然名稱上有“議會”二字,但依照《基本法》之規定,屬於“非政權性的區域組織”,為政府提供諮詢,為市民提供文化、康樂、環境衞生等服務,并不具備立法權和審批政府公共開支的權力。但這些年來,區議會愈來愈走偏走樣,“政治化”愈來愈嚴重,離《基本法》的原則愈來愈遠。

從夏寶龍親自過問區議會改革,綜觀三年來港澳系統工作作風的變化,可以看出,港澳工作不再停留於“多說”,而是“多做”。凡是與《基本法》不符的,港澳系統都緊盯不放,一個一個糾偏糾正,令“撥亂反正”和“正本清源”這兩句話落到了實處。

領導體制之變,角色更加吃重

2019年發生的“修例”風波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一國兩制”下香港治理的諸多不足。除了“二十三條立法”的憲制責任沒有履行、導致國家安全“大門洞開”之外,港澳系統工作體制機制也有諸多不足。2020年,因應香港複雜局勢,中央決定:“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改為“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

“協調”與“領導”僅兩字之差,含義卻大不一樣。“協調”更多地是“說說而已”,對方聽不聽、做不做、做幾分?彈性很大。“領導”則具有“帶領你干”、“指導你干”、“要求你干”的含義,“必須做”的成份更濃一些。

回歸以來,香港落實《基本法》不到位的問題一直存在,中央一直以包容的態度,給香港一個“適應期”,期待香港落實《基本法》規定之憲制責任,但沒想到事與願違。港澳系統領導體制機制之變,體現出中央下決心糾偏,在國家治理體系中,整個港澳系統的角色更加重要。

除了“協調”變“領導”之外,這一次的重要調整,是近10年來,第一次由國家領導人兼任國務院港澳辦主任,設常務副主任一位;另外,時任香港中聯辦主任、時任澳門中聯辦主任還分別兼任港澳辦副主任,形成了“前後一體”的新格局。

此後,港澳系統領導體制一步步調整,實現了港澳辦、中聯辦、其他駐港駐澳機構之間“無縫銜接”,前後貫通,如臂使指,運作高效。可以說,今天的港澳系統在中央港澳工作領導小組的統領下,“隊形整齊”,沒有縫隙。

用人理念之變,應對複雜局面能力提升

按中國的政治慣例,工作履歷豐富、年齡稍微偏大的領導幹部到人大、政協工作,是從“一線”轉到“二線”,重返“一線”的并不多見。彼時,夏寶龍已經出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兼秘書長,這個位子被認為是政協機構的“大管家”,角色十分重要,按常規不會再“動”。但中央不拘一格選賢任能,2020年2月13日,中央決定,夏寶龍兼任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在韓正副總理的分管下,主持港澳工作大局。

俗話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夏寶龍曾主政一方,在2011年至2017年間任浙江省省長和省委書記整整6年;再看他的從政履歷,自1985年任天津市河西區副區長始,從基層一步一步走來,豐富且完備的從政經歷,造就了駕馭複雜局面的能力,長期主政浙江這樣的發達省份,其視野、胸懷、理念也高人一籌。

夏寶龍執掌港澳系統之後,一批有地方基層工作經歷、特別是有“主官”經歷的幹部陸續進入港澳系統工作,不少幹部決策能力、執行能力、應對風險挑戰的能力非常強,給港澳系統注入了新風,整個港澳系統應對複雜局面能力大大提升。比如,今年1月,從香港國安公署署長之職,出任香港中聯辦主任的鄭雁雄就是其中一位。

理念思路之變,“愛國者治港”標準更清晰

夏寶龍的風格非常明顯:不馳於空想,不騖於虛聲;注重實幹,不尚空談!回顧一下,夏寶龍過去三年面對鏡頭的時間并不多。但不“談”則已,“談”則算數,為數不多的公開講話,對香港由亂到治、由治及興的作用非同尋常。

2021年2月22日,夏寶龍在“完善‘一國兩制’制度體系,落實‘愛國者治港’根本原則”專題研討會上講話,闡述了“愛國者治港”法理邏輯、客觀標準,以及“五個必須”的要求。他特別強調:“在香港特別行政區政權架構中,身處重要崗位、掌握重要權力、肩負重要管治責任的人士,必須是堅定的愛國者。”這為落實“愛國者治港”起了定調的作用。

2021年7月16日,夏寶龍在全國港澳研究會舉辦的“香港國安法實施一周年回顧與展望”專題研討會上發表講話,首次對“愛國者”提出了“五個善於”的標準:一是善於在治港實踐中全面準確貫徹“一國兩制”方針,做立場堅定的愛國者;二是善於破解香港發展面臨的各種矛盾和問題,做擔當作為的愛國者;三是善於為民眾辦實事,做為民愛民的愛國者;四是善於團結方方面面的力量,做有感召力的愛國者;五是善於履職盡責,做有責任心的愛國者。

在2022年全國兩會期間,夏寶龍會見港區全國政協委員時,又提出愛國者“五有”標準:有格局、有情懷、有擔當、有本領、有作為。他為“治港者”精準畫像,凡屬此“像”者才可登堂入室。

2023年1月13日,夏寶龍在“保證香港國安法準確實施專題研討會”上的致詞中,系統闡述了香港國安法的立法要旨和原意,以及全面準確實施香港國安法須把握好的“五點要求”。他特別強調,特區國安委對特區維護國家安全工作發揮牽頭抓總、議事決策、統籌協調的中樞職能,支持特區國安委履行法定職責。

做事風格之變,務實貼地特色叠現

中央對香港的民生問題十分關切。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慶祝香港回歸祖國25周年大會暨香港特別行政區第六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講話中指出,新一屆特別行政區政府要把全社會特別是普通市民的期盼作為施政的最大追求,拿出更果敢的魄力、更有效的舉措破難而進,讓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市民。

三年來,港澳系統幹部做事風格更加務實貼地。2021年“十一”期間,香港中聯辦多位領導帶隊走訪住房困難市民,表達中央關懷、傳遞生活信心。當中聯辦副主任陳冬來到九龍深水埗居民林女士家時,林女士感動到近乎哽咽地說:“真沒想到會有人來看我,原來還是有人關心我的。”其情其景,令人動容!

夏寶龍及港澳系統幹部一直關注港澳民生,做事務實,體現在多個方面。在去年初香港第五波疫情爆發的時候,夏寶龍長時間坐鎮深圳,調度援港抗疫事宜。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水路、陸路并進,抗疫物資源源不斷地運抵香港;工人日夜奮戰,抗疫設施迅速建成;專家組陸續抵港,指導制定了符合香港實際的抗疫策略。香港最終又一次渡過了難關。

港澳工作是國家治理體系中的重要部分。香港三年之變的事實啟示人們,《基本法》是一部好法律,好法律還要落實好,才能給國家和香港帶來福音。這其中,港澳系統的作用非常重要。

本月初,夏寶龍在港澳系統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專題會上指出:“要清醒認識‘一國兩制’前進道路上面臨的各種考驗,克難攻堅、守正創新,團結奮鬥、實幹擔當,更加扎實有效地做好各項工作。”誠如所言,實幹才能有實效。

(本文作者是港區全國政協委員,香港新時代發展智庫主席,暨南大學“一國兩制”與基本法研究院副院長、客座教授屠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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