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分享核武決策權,美國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過去75年間,美國總統都擁有發射核武器的決策權。通過一個叫做“核足球”(Nuclear Football)的手提箱,美國總統驗證命令後,即可通過各級軍事顧問和人員進行核打擊。 但是,1月6日的國會騷亂事件後,輿論開始擔憂特朗普是否會在下台前的最後關頭挑起戰爭,甚至動用核武器。對此,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宣稱,已獲得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保證,防止特朗普動用核武器。 對此,美國克林頓時期的前國防部長威廉·佩里(William Perry)和核武管控組織犁頭基金會(Ploughshares Fund)主席湯姆·科里納(Tom Collina)1月8日聯合在政客網站撰文,呼籲改革美國核武政策:1.將決策權由總統一人改為總統及多名“經挑選的議員”;2. 美國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3. 退役陸基發射井式彈道導彈。 文章開頭,佩里和科里納兩人認為,任何人目睹國會騷亂後,都會覺得美國總統“精神錯亂”了,這不僅是對民主的威脅,也是對人類生存的威脅。但不幸的是,現有政策下,從一個“不穩定”的總統手中,保護核武庫的唯一可靠方法,並不是選舉一位總統。 這是因為,根據現有的美國核武打擊體系,總統一旦就職就擁有發動核戰爭的絕對權力。例如,特朗普可以在幾分鐘內發射一枚或數百枚原子彈,卻不需要任何的意見。不僅國防部長沒有發言權,國會也不起任何作用。 佩里和科里納據此提出問題:“我們為什麽要冒這個險?我們真的認為特朗普有足夠的責任感把終結世界的權力交給他嗎?我們真的認為任何一位總統都應該擁有在瞬間毀滅全球的‘神力’嗎?” 兩人回答說:“目前為止,我們應該很清楚,沒有人應該有單方面的力量來終結我們的文明。這種不受約束的權威是不民主的、過時的、不必要的,而且極其危險。同時,也是時候擺脫核足球了,它的存在對美國的國家安全實質是種威脅。” 文章指出,75年之前,時任總統杜魯門目睹廣島和長崎的覆滅後,決心不再使用原子彈。對杜魯門來說,這意味著不讓它落入軍方之手。因此杜魯門宣布,除非他親自授權,否則不得再投放原子彈。 但如此一來,杜魯門也開創了一人控制核武器的危險先例,原子彈成為了“總統的武器”。冷戰期間,美國和蘇聯都部署了能夠在30分鐘或更短時間內,跨越全球的彈道導彈,這也加強了他們的唯一權威。 過去50年間,每一位總統旅行時都帶著一個被稱為“核足球”的公文包,裏面裝著密碼,可以讓總統在他唯一的權力範圍內下令發射核武庫。然而,短短幾分鐘內即可發射數百枚熱核武器的可怕能力,帶來了嚴重的危險:有哪位總統能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壓力下做出明智的決定呢?如果這是虛驚一場呢?如果總統“精神不穩定”呢? 冷戰期間,美國即有幾次差點卷入核戰爭。如今,核打擊假警報成為了一個日益令人擔憂的問題。文章稱,美國的武器和預警系統很容易受到網絡攻擊,因此誤報的可能性變得更大。如果總統根據誤報發射核武器,那麽他就會錯誤地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 特朗普“破壞民主、剝奪數百萬選民公民權”的行為,顯示出他在促進公共利益方面極度無能且缺乏判斷力。因此,幾乎很難相信他能夠處理核彈問題。 但美國過去4年之間,卻把所有的權力委托給他。他沒有使用核武器,但這並不意味著一開始就給他這種單方面的權力是一個好主意。如果美國足夠幸運,熬過接下來的兩周,並把權力過渡給另一名更值得信賴的總統,那也並不意味著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美國人不能假定,他們不會再選出一個向特朗普這樣“不合格且精神錯亂”的總統。美國人不能把世界的命運,寄托在這樣的幻想下。現在,已經有很多政客競爭成為特朗普的政治繼承人,而特朗普本人,他的家人也可能再次參選。 特朗普並不是第一個引發“核擔憂”的總統。緊要關頭,有些總統可能向特朗普一樣“產生幻覺”,還有一些總統可能像尼克松一樣擁有酗酒問題。總統和所有人一樣,都會犯錯。 因此,文章呼籲拜登改革美國的核打擊體系。首先,拜登應該在上任後宣布,他將與國會的一群“經過挑選的人”分享使用核武器的權力。他還應該宣布,美國永遠不會發動核戰爭,只會在報復時使用核彈。 其次,為了使這一承諾更加可信,拜登應該退役固定的、遭受第一次打擊時更容易被摧毀的陸基彈道導彈。這些武器並不適合威懾用,應該轉而使用存活性更高的潛射彈道導彈保證威懾力。 文章的最後呼籲,拜登1月20日宣誓就職後,就應該退役“核足球”,並確保美國再也不會把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殺人機器,托付給一個會犯錯的人。 當地時間1月8日,美國國會眾議院議長官方網站公開了當天佩洛西致民主黨人的一封信,信中提到她與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討論了關於特朗普掌控核武器的問題,而後者已向她保證目前有相應保護措施,防止特朗普下令動用核武器。 但一些美國專家質疑,核武器發射程序只給了美國總統一人下達命令的權限。如果米利等美軍高層真的實際採取了行之有效的“保障措施”,將無異於政變。 【編輯:lixue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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